老巫婆荷蘭雜記

邊境的送子鳥村 ( Zywkowo )

在波蘭, 春夏之際許多鸛鳥由非洲等南方地區飛來. 結巢, 繁殖.

鸛鳥俗稱送子鳥.  在以農為業,  須要人手工作的波蘭.  被識為吉祥之鳥. 

我們以前農家也是如此 : “多子多孫多福氣“.  現處工業社會. 想法較不同.

波蘭被稱為 “送子鳥之國 “.  得自於其良好的天然條件.

每年約七個多月冬季. 不利農耕. 其餘的時間只夠一收. 好在地大糧足.

農民們在寒冬來臨之前,  翻土犁田.  所有害蟲曝露於外.  全被凍死.

不須用農藥.  所有收成幾乎都是有機良品.  所以農牧產品名聲好.

送子鳥的主食是小昆蟲,  爬蟲類,  魚類等等.  它們知道這裡最多.

田間撒農藥後,  所有的小蟲和魚類都消失了.  送子鳥無法生存.

這狀況很像臺灣的鄉下或山澗裡.  只要翠鳥現蹤跡.  就是無污染處.

我們造訪離俄羅斯邊境3公里遠的鸛鳥村.  40農戶.  保有150個鳥巢.

政府補助費用.  農民們各自有幾個鳥巢的責任區.  做年度保養.

村子前, 停車場旁.  立了個看板.  看圖識字亦能找到農家與餐廳加民宿.

進村子後,  先看到東正教的路旁神龕.  和我們農村的土地公廟一樣.

大型農舍.  下面放農具或維修機具.  上層是糧草.  給牲畜過冬的.

農民們在屋頂上架個金屬圓盤.  送子鳥每年都會往上搭新巢.

煙囪上方風水最佳.  黃昏炊煙裊裊中. 上面坐著一家送子鳥.  多溫馨.

樹上的鳥巢風險較高.  體貼的農民也給它們加個圓盤.  安穩多了.

此地農家,  雖說不是很富裕人家.  但是戶戶花草.  環境美好.

才參觀了三處農家,  下起雨來.  本長青團大爺大娘們建議到餐廳躲雨.

其實撐個傘仍可繼續逛.  無奈參加旅行團.  有時就得遷就點. 服從多數.

這餐廳原為大戶農家.  翻新部份房舍.  改營餐廳附帶民宿.

生意不惡.  春季送子鳥求偶季節裡,  得預訂才能有床位.

我們沒預定午餐.  老闆能張羅的就是這本地人傳統的午餐.

麵包,  豬油,  加上酸黃瓜.  熱茶,  咖啡,  或啤酒倒是不缺.

小盅豬油是自己炸的.  豬油渣都沒浪費.  只加入鹽和胡椒.

麵包微波後,  熱呼呼的.  塗上豬油.  出乎意料, 很香很好吃.

這使我想起古代常吃的,  熱白飯澆上豬肉加醬油.  同樣好吃 !

在餐廳裡聽地陪擺龍門陣.  他是位 50多歲的退休警察.

父母為世居於此的德國人. 1945年此地劃歸波蘭.  他們選擇留下.

約 98 % 的德國人搬遷到德國. 這留下的 2 % 人,  改國籍為波蘭.

戰敗國人民.  當然受了些委屈.   1990年後,  東西德統一.

德國政府公佈,  此地居民只要是父母任一方原為德國人. 接受入籍.

可安排他們返回德國生活.  地陪申請了德國籍.  暫時觀望.

陸續聽到回去德國的人,  德文及學經歷皆不敷使用.  不受德人歡迎.

因為德國那時自己也因東西合併,  經濟走弱.  政府德政敵不過馬克.

地陪從小被以波蘭人養育培訓長大.  娶了波蘭妻.  有了波蘭子女.

父母已老.  在德國又無親無產.  他說心中沒牽掛.  要終老波蘭. 

波蘭加入歐盟後,  德國背景與德語.  以前的負債,  倒成了他的資產.

雨停了.  沒人想繼續尚未看完的送子鳥村.  他的故事更吸引人.

如果聽他聊幾天.  應該也是一本悲壯的  “ 大江大海1945 “  吧 !

為政者能不慎乎 !?  受苦難的多半是手無寸鐵的無辜小老百姓啊 !